首页 女生 现代言情 小少爷哭兮兮,腹黑大佬春心萌动

  隔天,温璟联系的律师终于回国,宁寒正在处理一桩国际官司,结束后便匆匆赶了回来。

  宁寒曾经是温氏集团的顶级法律顾问,毕业那年便进了公司,后来越做越好,温徐年觉得把这样一个可塑之才困在小小的法务部,实在是屈才,雄鹰就该去更广阔的地方飞翔。

  于是主动提出让他自立门户。不出意料,短短几年宁寒就成为了商业诉讼方面的金牌律师。

  他惦记着温徐年对他的栽培,几乎是在听闻出事的那一刻就想启程回国,然而开庭在即,缺席的后果严重,于是只能等到案子结束才飞了回来。

  二人为了能快点商讨这事,就近约了个离机场不远的餐厅,温璟出门时收到了宁寒的消息,说临时添了个朋友,问他是否介意。

  温璟这人其实随和得很,换做以前多来几个朋友也无妨,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他的心态发生了变换。

  他有点不愿意接触生人了。

  温家的变故让他明白,除了自己,谁都无法相信。

  不过他还是回复了句不介意,毕竟有宁寒在场,他的朋友应该也是位有名律师,能帮着一起分析分析也是好事。

  近来的温度一降再降,路上的积雪结成冰,车子打滑,人也打滑。

  温璟讨厌英国的雨,回国又受不了刺骨的风。

  他从小惧冷,仿佛上辈子被冻掉了头,这辈子怕极了痛和冷。

  他手凉,偏又不爱戴手套,一到冬天,温徐年和记忆中的母亲便给他做几个古时的小暖炉,捧在手里,独特又暖和。

  那时,兜里揣满糖,书包上坠了生日得到的玉饰,走路叮呤当啷响。万圣节的小鬼不需要讨糖吃,自己便有吃不完的蜜糖。

  一转眼,匆匆又是一年冬天。

  雪花在廊檐下飘着,温和的灯光将那飞雪染成橘色。

  温璟站在光下,发丝飞扬,他伸出修长匀称的手指。

  碎琼乱玉,皆化在掌心里。

  细雪渐渐密了起来,不多时盖住了地面的冰。

  目光扫过五米外的一辆车,他忽地生出一点久违的孩子心性。

  踩在积雪上,四处看看,无人。

  食指一划,便是一双笑眼,再一划,嘴巴有了。

  缺个鼻子,耳朵,还有头发。别说,还挺栩栩如生的。

  温璟瞧着被他乱画一气的玻璃窗,使坏的心思作祟。

  后知后觉感受到冻僵的手指,嘴角的那点弧度便定住了。

  幼时的乐趣依然存在,没人再为他递上一个温手的暖炉了。

  偏偏这个冬日格外的冷,冷的他血液都快凝固了。

  “喵~”

  恍惚中不知从哪传来一声微弱的叫声,温璟侧头回了神。

  循着声儿找去,夜里光线不好,雪天朦胧,车下隐约有只脏兮兮的小猫。

  他张开手,“咪咪,来。”

  那小猫真就听话地跑了过来。

  他毫不顾忌地抱了起来,怜爱地用下巴蹭了蹭那小家伙,“可怜兮兮的。”

  有的人无论经历了什么,骨子里的柔软都无法磨灭。

  小猫寻到了热源,依偎在温暖的怀里。

  不远处响起一声轻咳,在空旷的雪天里格外乍耳。

  温璟忽地眉心一跳,有种不祥的预感传来。

  他转身。

  笼在明暗交界处的人已注视他良久。

  大概过去了好几分钟,又或者只是几秒。

  “你怎么会在这里?”温璟听到自己问。

  薄烟混在雪雾里,红色的火星在夜色里闪动,不知站了多久,江时衍掐了烟头,平静低沉的嗓音响起。

  “这是你家的地盘吗?”

  温璟抱着猫,没说话。

  他觉得瞬间不好了。

  哪哪都不好的那种。

  *

  宁寒发来消息说自己已经坐在包厢了,温璟没多逗留,拍拍大衣上的雪,进餐厅了。

  直到这时,二人都觉得他们只是巧遇,谁料两分钟后,他们相遇在同一间包厢,面面相觑。

  “这是你下午说的朋友?”温璟问。

  宁寒招呼着二人坐,“是啊,我介绍一下,这是望江……”

  “不用介绍。”温璟语气不悦地打断了他。

  他进来时紧紧裹着自己胸前的衣服,落坐打开大衣,里面是刚刚收留小脏猫。

  小猫头探出来,安静地端详四周,乖极了。

  宁寒喜欢猫,嗖得挪了过去,“从哪弄来的?”

  温璟护崽,往旁边撤了一下,冷冷地说:“刚生的。”

  江时衍:“………………”

  宁寒气笑,“嘿你这兔崽子,我一回来就呛我,说好的接风洗尘呢?”

  温璟习惯了他的打趣,半开玩笑地说:“你能别用我爸的语气和我说话么,我又不是你儿子。”

  宁寒接着道:“你十岁的时候,我还给你洗过澡呢,那会你差点叫我爹……”

  这话霎时顿住,二人神情在那瞬间落寞下来。

  宁寒有几秒钟没说话,大手落在温璟瘦硬的肩头,拍了拍,“小璟,是哥不好。”

  温璟摇了摇头,笑得柔和,说到底是家事,别人没有承担的责任。

  一旁的江时衍瞧着这幅兄友弟恭的画面,独自品着热茶。

  宁寒还是接上了之前的话题,语气正经起来,“小璟,这是望江地产的江总,你打小对这些不感兴趣,不过也应该听说过这号人物。”

  这号人物有多牛逼温璟不想懂,他只想知道把他请来的目的是什么,让他听听自己的计划,好让他知道怎么对付自己?

  这和在敌人面前大声密谋有什么区别。

  “哥,你叫一个即将要并购公司的人来做什么?”温璟问。

  茶杯落下,江时衍沉默到现在,不得不制造些动静了。

  他懒懒抬起眼皮,修长手指点了点前额,深邃狭长的眼睛带着天生锋利的刃,斜斜看过来时摄人心魄。

  “打听并购你需要多少钱,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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