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穿越重生 铁血南宋,疯批官家

第10章

  好一番慷慨陈词。

  若非此时的宋高宗已经换了人做,否则还真顶不住这奸佞的妄言。

  “和议?”

  赵构嘴角浮起冷笑,看向秦桧的眼神愈发冰冷。

  “去年腊月,金国使臣乌陵思谋的礼单,内中竟有我临安府舆图。”

  “前年正月,完颜宗弼给刘豫的密信,言说‘南朝皇帝可取而代之’。”

  “秦相国要的和议,莫非是要朕将这江山拱手相让?”

  “你口口声声为社稷,实则是将国之安危,系于敌寇一念之间!”

  “朕正想问你,去年腊月二十三,你在清河郡王府与金国使臣密谈两个时辰,可曾议出什么‘和议’新章?”

  秦桧闻听此言,心中大骇!

  此事陛下究竟如何知晓?!

  “陛下,此乃礼部例行接待......”

  “接待?”

  赵构一声冷笑:“清河郡距板桥镇不过二十里水路,相公莫非要教朕‘接待’之道?!”

  此言一出,群臣哗然,纷纷看向秦桧。

  丹墀之上,赵构满眼轻蔑,继续说道:

  “你问朕一人之命与一国之安,孰轻孰重?既然你问了,朕便回答与你!”

  “若朕遇此事,必先究其根本,弄清究竟是何人让朕陷入如此不合情理之局!”

  “若是个人,便诛了此人!”

  “若是个朋党,就灭了这朋党!”

  “若衅生于敌国,则伐其国以靖边疆!”

  “若弊源于旧制,则革其制以图久安!”

  “社稷之重,在明是非、断曲直。诛一人以息事,岂非懦夫所为!”

  说到这里,殿内再次陷入死寂。

  户部尚书‘法一舟’的笏板“当啷”坠地。

  他如梦初醒,缓缓跪倒,低下头去。

  随后,百官齐齐下跪,再无一人站立。

  偏殿之中。

  岳飞听见这番言语,铁骨铮铮的将军无声泪流。

  陛下竟愿为我一人而灭一国,这份恩德,何以为报?

  何以为报?!

  得君如此,夫复何求?

  夫复何求?!

  臣虽九死...其犹未悔也!

  以前桩桩件件...?

  那是受奸臣蒙蔽!并非陛下本心!!!

  赵构关于一人一国的这番话,在十二岁就随父从军,如今还未满二十三岁的岳云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他十五岁率背嵬军先登破敌,斩首三百余级。

  十六岁以八百精骑直插敌阵,斩齐将高仲,破敌三万

  二十岁率八百背嵬军直冲金军精锐,大破铁浮屠,血战半日,斩金将阿李朵李堇。

  还是这年,他率三千背嵬军反复冲击十二万金军步骑,斩金将夏金吾,生擒千户五人。

  一人重要还是一军重要?

  这个问题,他以前也问过父亲。

  可父亲给出的答案,他始终抱有怀疑。

  如今听了皇上这话,这个猛人终于有了结论:

  纠结这个问题的本身是没有意义的,重要的是,找出让你陷入这种境地的那个人!

  然后,弄死他!

  垂拱殿中。

  秦桧张口结舌。

  他既不知道皇上究竟从什么渠道,将那些隐秘之事调查得如此清楚。

  也不知道昨夜自己离开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以至皇上性情大变。

  但他知道,皇上对自己已经生疑,再辩解下去,只是徒劳。

  于是,原本趴伏于地的秦桧慢慢直起腰板,目视赵构,语气激昂的道:

  “陛下!臣承恩渥,忝居相位,倏逾十载。”

  “然治道未彰,国势日蹙,民生困顿,边烽频警。此皆臣之无能,致君父蒙忧,臣罪莫大焉!”

  “昔者伊尹负鼎,周公吐哺,皆以死勤事。”

  “今臣老朽无能,既不能安邦定国,亦不能御敌靖边,实负陛下重托,愧对黎民厚望。”

  “故臣自请贬谪,以息众议。”

  “今敌锋已逼,陈兵淮北,虎视眈眈,臣虽驽钝,却可为先锋小卒,以残躯冲阵,以谢君恩。”

  “伏乞陛下重择贤能,另图良策,若此,则朝野肃然,国事可兴,臣虽蒙垢,亦死而无憾也!”

  说罢,他摘下官帽,对着丹墀连磕三头,神情悲壮。

  这以退为进之策被他用得巧妙,看似辞官,实则逼宫。

  他知道,不管皇上昨夜得了什么密报,可以笃定的是,皇上决不敢和金国开战。

  否则也不会因为金人‘搜山检海’吓得失了人道。

  要谈,与金国的所有和谈都是他主持的。

  要打,满朝文武除了一个被剥夺兵权的韩世忠,剩下的全是主和派。

  皇上根本无人可用!

  所以秦桧才敢直接撂挑子,看皇上如何收场。

  任他百般聪明,万般奸滑,也不可能想到,他熟悉的那个皇上已经烟消云散,不知魂归何方。

  如今这具躯壳中住着的,是一个九百年后、贪玩好色、放荡不羁、爱跟寡妇唠嗑、爱替洗脚小妹洗脚、爱帮失足妇女搓背,却偏偏历史成绩次次满分的五好青年!

  神不神奇?

  意不意外?

  跟谁说理去?

  只见这五好青年豁然起身,眼中喷火。

  “秦桧!你说军备废弛,当年黄天荡大捷,韩世忠八千水军困十万金兵,难道是假的不成?!”

  “你说朝无良将,岳飞建康破敌,收襄阳六郡!颍昌再捷,斩首逾万!郾城一役,吓得金兀术闻风丧胆!金兵人人皆称‘憾山易,憾岳家军难’,这是朝无良将?!”

  跪伏在地的韩世忠闻听此言,不禁眼泪横流。

  他被剥夺军权已久,心中郁郁寡欢。

  只觉天下虽大,却无一个知己,朝廷官员虽然多,却无一人有卵!

  却不想今日竟能从陛下的口中,听到这番话来!

  这个泼皮出身的糙汉子心中大快,涕泪横流,竟在朝堂上痛哭出声。

  “呜呜呜......”

  赵构不予理会,继续说道:

  “至于国力!农事荒废,非战之罪,乃吏治不清,豪强兼并!”

  “商路阻塞,非敌之强,乃关卡林立,税吏如蝗!”

  “兵甲不修,非民不勇,乃军饷空悬,将校贪腐!”

  “开源节流,整饬吏治,劝课农桑,鼓励百工,疏通商路,革新军制...哪一条不是强国富民之策?”

  “哪一条不比这屈膝纳贡、摇尾乞怜的‘和议’更有指望?”

  “秦桧!你的眼中,除了俯首称臣!除了构陷忠良!除了揽权固位!可曾真正装下过我大宋万里河山!装下过这江南江北、嗷嗷待哺的千万黎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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