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玄幻言情 重生七零:带崽寻夫被糙汉宠爆了

  呼——

  呜——

  风声变了。

  不再是戈壁滩上日复一日的寻常呼啸,而是变成了某种巨兽濒死前的哀嚎,尖锐,凄厉,带着一股要将天地都撕裂的疯狂。

  天,黄了。

  不是傍晚那种温柔的昏黄,而是像有人打翻了一桶浓稠的黄泥,粗暴地糊满了整个天际。

  紧接着,整个世界都暗了下来。

  司遥坐在屋子里,听着窗户被砂石敲打得噼啪作响,感觉这间单薄的红砖房,随时都会被这狂暴的天地给掀飞。

  她下意识地将手护在小腹上。

  自从那天在农场见到林溪,她体内的血脉就没安分过。

  那股熟悉的,被当做“样本”时的冰冷和绝望,像是跗骨之蛆,死死地缠着她。

  腹中的绞痛时隐时现,两个小家伙也变得格外躁动,让她夜不能寐。

  她试着用百草灵戒里那株沙棘的灵力安抚,可效果微乎其微。

  这突如其来的沙尘暴,更是加剧了这种不安。

  仿佛整个天地的暴戾之气,都顺着门窗的缝隙钻了进来,搅得她五脏六腑都不得安宁。

  “宝宝们,别怕。”

  她低声安抚着,声音小的只有自己能听见。

  可她自己,才是最怕的那一个。

  沙尘暴肆虐了整整一天一夜。

  当风声终于减弱,天空重新透出光亮时,整个世界都变了样。

  天依旧是诡异的土黄色,空气里弥漫着呛人的沙土味。

  院子里积了厚厚的一层黄沙,像是被活埋了一遍。

  营区大门外。

  一列覆满征尘的军用卡车,破开昏黄的沙雾,缓缓驶入营地。

  车队停稳,头车车门被猛地推开。

  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从车上跳了下来。

  他穿着一身尘土满布的作战服,肩膀和手臂的位置,被暗红色的血迹浸染成深褐色。

  靴子上沾满了黄沙和干涸的泥块,每走一步,都带着一股金戈铁马的肃杀。

  正是紧急拉练归来的沈墨舟。

  他刚毅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那双深邃的眼眸锐利得吓人,带着尚未散尽的凛冽杀气,所过之处,连空气都自动降了好几度。

  几个出来打扫的士兵看见他,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大气都不敢喘。

  “团长!”

  一个娃娃脸的年轻士兵跑了过来,是刘峰。他小跑到沈墨舟身边,语速飞快地汇报。

  “报告团长!沙尘暴造成部分营房和农场设施受损,但无人员伤亡!”

  沈墨舟只是“嗯”了一声。

  刘峰挠了挠头,又补充道:“哦对了团长,半月前京市来了一批新知青,赵政委亲自去接的,人都安排在农场那边了。”

  他顿了顿,压低了嗓门,带着点八卦的兴奋。

  “听说里面有个叫林溪的女同志,可厉害了!懂什么科学种植,把赵政委和农场王场长都给唬得一愣一愣的!”

  林溪?

  这个名字在沈墨舟的脑子里过了一圈,没留下任何痕迹。

  他现在不想听这些。

  他心里装着另一件事。

  “报告你先交上去,我去趟家属院。”

  他丢下这句话,没理会刘峰错愕的表情,径直迈开长腿,朝着家属院的方向走去。

  刘峰:???

  团长这是什么操作?不去指挥部复命,先回家?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哦,今天全是沙子,看不见太阳。

  那没事了。

  沈墨舟走得很快。

  高远之前通过军线电话,已经把所有情况都跟他汇报了。

  “报告团长!已接到嫂子!嫂子毫发无伤!已经安全住进家属院!”

  那个只见过几面的妻子,看见他就吓得往后躲,身体抖得像秋风里最后一片叶子的小可怜。

  她一个人,在那个陌生的房子里,还好吗?

  这场沙尘暴,有没有吓到她?

  这些念头毫无征兆地冒出来,连沈墨舟自己都愣了一下。

  他什么时候,会想这些婆婆妈妈的事情了?

  肯定是拉练太累,脑子不清醒了。

  他甩了甩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脚下的步子却又快了几分。

  家属院里一片狼藉。

  女人们正拿着扫帚铁锹,清理着自家院子门口厚厚的积沙。

  当沈墨舟出现时,整个家属院瞬间安静了一秒。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计,看着这个煞神。

  乖乖,活阎王回来了。

  他身上那股味儿……离着八百米远都能闻到血腥气。

  这是去拉练了,还是去屠龙了?

  没人敢上前打招呼,所有人都默默地看着他,穿过满是黄沙的土路,径直走到了最里头那个独立的小院门口。

  所有人都知道,里面住着他那个从天而降的,仙女似的小媳妇儿。

  这下有好戏看了。

  一个煞神,一个仙女。

  这俩人凑一块儿,能过到一块儿去吗?

  沈墨舟没有理会周围那些探究的视线。

  他站在自家那扇简陋的木门前,抬起手,却又顿住了。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

  浑身都是沙土,作战服上还带着血。

  就这么进去,会不会吓到她?

  只迟疑了一秒,他还是推开了门。

  院子里,同样被沙尘蹂躏得不成样子。

  司遥刚刚把屋里收拾干净,正站在院子里的水井旁,用一瓢刚打上来的,冰凉的井水洗手。

  井水清冽,冲刷着她纤细的手指。

  沙尘暴带来的烦闷,和血脉的不安,似乎都被这股凉意冲淡了些许。

  “吱呀——”

  木门被推开的声音,在寂静的院子里格外清晰。

  司遥的动作一顿,缓缓抬起头。

  四目相对。

  那一瞬间,沈墨舟感觉自己的呼吸,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掐住了。

  昏黄的天光下,一个女人就那么安安静静地站在那儿。

  她身形纤弱,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衣服。

  她的皮肤,是一种近乎病态的冷白,在这灰黄的背景里,白得晃眼。

  眉眼清冷,像一幅意境悠远的水墨画。

  偏偏,在她微红的眼角,像是画师不小心滴落的一点胭脂,惊心动魄。

  她就那么看着他,一双清凌凌的眸子里,带着警惕,带着疏离,还有一丝……他完全读不懂的复杂情绪。

  风中,一股淡淡的,混合着青草与泥土的清香,钻进了他的鼻腔。

  清新,干净,又带着一丝勾魂夺魄的甜。

  这股气息像一把小钩子,瞬间勾住了他全身的血液,让它们不受控制地开始奔腾,咆哮。

  喉咙,瞬间干得要冒火。

  沈墨舟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他这是怎么了?

  当初答应娶她,除了报答老人家救命的恩情,也确实觉得这小姑娘长得干净,不惹人烦。

  可那时候,他看她,也只是看一个需要负责的妻子。

  这才几天不见?

  怎么感觉自己像个饿了八百年的狼,闻见了肉味儿?

  简直丢人!

  而在司遥的视角里,整个世界都被门口那个男人填满了。

  他逆着光,身形高大得像一座不可逾越的山。

  门框在他宽阔的肩膀衬托下,显得那么窄小。

  他身上那股浓烈到化不开的纯阳之气,混合着刚从战场上带下来的铁血煞气,像一场无声的海啸,扑面而来!

  她的身体,在本能地战栗。

  一半,是源于灵魂深处的恐惧。

  这股气息太强大,太霸道,带着一种不容反抗的压迫感,让她想起了前世那些穿着白大褂的恶魔。

  另一半,却是源于血脉深处的,疯狂的渴望!

  体内原本躁动不安的太阴血脉,在这股纯阳之气的冲击下,瞬间安静了下来。

  腹中那两个一直折腾她的小家伙,也奇迹般地停止了胎动,陷入了最安稳的沉睡。

  那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前所未有的舒坦。

  让她几乎想要落泪。

  这个男人。

  这个让她怕到骨子里的男人。

  也是唯一能救她和孩子性命的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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