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代言情 桐花若梦:王妃逃跑后,宠冠京都

  花不染身边人的买卖文契,一直被母亲仔细收着。

  并无其他用意,只是有关女儿的一切,当母亲的总想好好保存。

  却不想,这么一张不起眼的单子,竟成了花不染出火坑的关键。

  肖箬之想要夺回镯子,却只勾了勾手指,顿在了半空中。

  银牙咬碎,这么个小文契竟然能留到现在!

  她不信!

  “我凭什么信你?”

  花不染将镯子轻轻放在桌上,叮叮当当。

  “定康三十七年廿月初六,京都南街,李牙婆。”

  肖箬之的玉手捏成了拳头。

  花不染抬眼,嘴里的话却没有停下。

  “钱,三十二文。”

  “够了!”

  肖箬之簌的一下站了起来,双手紧握,玉骨发白。

  此刻她恨不得生撕了眼前这张娇美的脸蛋,可她什么也不敢做。

  京都贵妇圈子向来不怎么待见她。

  妇人都是喜欢聚在一起交流各家宅院的花边事儿。

  本来肖箬之就是凭空冒出来的侧妃,大家也只是猜测她平民出身攀了高枝才坐上的侧妃之位。

  若让这群贵妇人知道她是牙婆手里买来伺候人的丫鬟,这辈子就完了。

  她恨不能咬碎了牙。

  一双媚眼怨毒的看着眼前的花不染,生生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

  “你要我怎么做?”

  “无需你怎么做,只需要安排车马和人手,伪装成我在路上被截杀的样子即可。”

  “就这样?”肖箬之将信将疑。

  “就这样。”

  花不染所求简单,可就连这么简单的事,她一个正妃,也做不到。

  如若不能让肖箬之配合,怕是这辈子也走不出这吃人的牢笼。

  肖箬之答应了。

  花不染走出暖娇阁的时候,眯缝着双眼。

  看着久违的阳光,仿佛自己的人生也即将走出昏暗的牢房。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的正阳阁。

  只记得雀儿叽叽喳喳,枝头的积雪偶尔落下,阳光照着树枝,打落在石子路上的影,寒冷又暖和。

  正阳阁在书房正后方,与书房隔着一扇垂花门。

  是煜王府后厅里最大的院子。

  刚住进这里时,院落里还种着几棵青松和一株白梅,甚是雅致。

  只是后来都死掉了。

  下人们见风使舵,本就不好好做活。

  直到一年前,连这院子都没人来打扫了。

  薛子煜也不曾踏入正阳阁一步。

  进了房门,花不染迎头就见到几盒看起来贵重非常的首饰玩物。

  花不染知道,这是薛子煜送来的。

  祖母过身那年,也是一样的几个盒子。

  如同前来吊唁的客人,随手送上的帛金。

  可怜又可笑。

  当年自己始终不肯低下头,几个盒子被她尽数丢出了院。

  如今既已打定主意,这些盒子,就全当这位煜王为她锦上添花了。

  花不染本想回来收拾一些自己的细软。

  可转了好几圈,发现自己在这煜王府里,除了一床旧了的喜被,竟无一身外之物可收拾。

  虽然是学士府的千金,可娘家与她情分淡薄,又摊上那么一位嫡母,能带在身上的物件少之又少。

  这几年下人偷盗的,在下人手里买吃食衣物花销的,早已经见了底。

  花不染摸了摸贴身的袄,这是最后一件母亲亲手做的衣裳。

  等去了桃花县,第一件事定是要多买几身衣裳,把母亲亲手做的衣服好好保存,可不能跟着她搓磨坏了。

  夜深了。

  尊贵的马车再次回到府门口。

  那个男人。

  酩酊大醉。

  丙川托着薛子煜,直奔暖娇阁而去。

  过了内厅,薛子煜却说什么也不肯挪动一步。

  一双醉眼猩红,越想看清这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宅院,眼前就越模糊。

  “不对!”

  “丙川啊!不对!”

  薛子煜舌头发麻,含糊不清叫喊个不停。

  丙川满脑子疑问,什么不对?

  “王爷,这边!”

  说着就要往暖娇阁去。

  可薛子煜说什么都不挪,原地站了半天,手指一伸。

  “这边!丙...丙川...出发!”

  月上树梢,花不染惦记着明日的路程,早早吹了灯睡下。

  可心依然激动得怦怦直跳。

  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到了桃花县,母亲留下的院子是否干净整洁?几间房?

  铺面又可以做什么?

  倒是自己要养几只鸡鸭,种一些花。

  哦对,还有,府门前的梧桐树怕是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自己一定要在院子里亲手种下一颗梧桐树。

  待到长大的时候,结满淡紫色的梧桐花。

  就这样想啊想,盼啊盼,三更的梆子都敲过了,活过来的心脏始终无法安稳。

  ‘吱呀...’

  老旧的门忽然被推开。

  深夜的寒风‘呼’的一下,裹挟着一个人影挤了进来。

  “谁!”

  花不染警惕的坐起身,借着月光看不真切,只知道是个男人,带着满身的酒气。

  月光将门口的影子拉得老长。

  不知是谁将门又关了起来。

  花不染一颗心簌地悬了起来。

  “退出去!再往前一步,我就喊人了!”

  花不染威胁着说道。

  那男人摇了摇脑袋,似乎努力想让自己清醒一下。

  迷瞪的眼,直勾勾看着床榻上的美人,忽然就笑了。

  “是也。”

  薛子煜的声音。

  低沉沙哑,带着最后的含糊不清。

  他摇摇晃晃的摸到床榻边,朦胧的眼努力睁得大一些,可实在睁不大。

  “无妨,若在梦中,那也是美梦一场。”

  说着就要对花不染上下其手。

  花不染见这人竟然是薛子煜,叫人怕是没用了。

  索性这个男人醉的跟一条狗一样,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把他砸晕吧!

  花不染笃了笃神,灵巧的抄起玉枕,对着薛子煜的后脖颈砸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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