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现代言情 先婚后爱,高冷总裁缠吻搂腰

第10章

  陆祖父的兄弟有两个,一个是陆唯一的三爷爷,另一个是四爷爷。陆三爷一支只有一个儿子,叫陆敏行,也就是陆熙禾的爸爸。陆四爷一支儿女双全,大女儿叫陆攸归。陆四爷年近五十的时候得了个小儿子,叫陆敛锐。

  家里都是一些爱好文墨的人,起名字都格外咬文嚼字。

  除了陆唯一和陆熙禾,家里再没有别的女孩儿。逢年过节亲戚拜访上门,陆熙禾总是会过来。

  陆唯一柔声问:“你就这么请假了,回头二叔不会说你吗?”

  陆敏行管陆熙禾一向管的严,两父女时常争吵不休。

  闻言,陆熙禾撇了撇嘴角,“管他呢,无所谓。我就是特地来看你……你们。”她伸出手指戳了戳陆唯一的胳膊,小声说:“咱们两个能不能说点悄悄话啊。”

  看似小声实则并不小声,沈恪听的一清二楚。陆唯一也很长一段时间不在江市,姐妹两个人有话要说也是应该的,沈恪能理解。他站起身:“我去院子里转转。”

  陆唯一冲他笑了一下。

  沈恪一离开,陆熙禾的脸色就垮下来,“你真的要结婚?我听说这个人是你爸妈在京市给你挑的。你真的要结婚吗?”

  每个人都是差不多的反应,陆唯一习惯了:“嗯。”

  陆熙禾皱起眉头,“结婚有什么好的?你喜欢他?你爱他?”

  陆唯一沉默下来,他们之间现在还不存在名为“喜欢”和“爱”这种东西。

  陆熙禾继续说:“喜欢又怎么样,爱又怎么样,最后还不是会变心。结婚是好事吗?干嘛要结婚啊,那就是个天坑,掉下去就不好再爬上来,爬上来也要扒层皮。你居然真的听家里安排,我是万万没想到!”

  陆家一直都是这样的,婚配对象都是从门当户对的人选里面挑一个,觉得合适就结婚了。从祖父母到父母这两代基本都是这样的方式。陆熙禾他们这一辈都是生长在新时代的人,思维方式远远领先,看不惯家中这种封建思想,时常与父母争执,矛盾也由此而起。陆熙禾是据理力争那一派,看不惯就是看不惯,不对就是不对。

  “熙禾,你今天为什么会起个大早赶到这儿来?”陆唯一又在问。

  絮絮叨叨的陆熙禾停了下来。

  陆唯一有着超乎常人的敏锐,“你昨天在哪里?”

  总有人认为陆唯一是充满钝力感的,没有棱角,不会争辩,沉默是她的大多数。她站在那里,只会让人觉得是一汪水,平静的几乎不起任何波澜。哪怕就算你接二连三扔下些石头,她都不会有什么反应。

  实际上呢?

  有个风吹草动,水面难道不是最先感知的吗?

  陆熙禾声音有点发闷:“在外面。”

  显然昨天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陆唯一没有盯着她看,而是把目光投到窗边。窗户开着,外面都是盛夏的绿,盈满一窗,皆是生机。

  她开口:“熙禾你觉得,一个家该是什么样子的呢?”

  这个问题陆熙禾也设想过无数次,“父母慈爱,夫妻恩爱,子女孝顺……大概也就是那些……”

  那些很美好的词。

  他们这种守旧的大家庭很要面子。

  陆熙禾家里的腌臜事几乎是被堵死在所有人的嘴里。

  陆敏行年纪小陆敬山三岁,陆敬山离开江市之后,几乎在家里所有人的期望之下,他是最有利的继承人。按长幼有序,按性别,按能力。

  陆敏行的妻子背后是江市另一户有名望的人家。

  他看起来几乎已经达成了完美家庭的一切。父母宠爱,也是独生子,妻子能给他很多帮助,女儿也很优秀,还有一个小儿子。

  但是陆敏行出轨了。

  陆敏行和那一位婚外恋的对象甚至有一个比陆熙禾还大的儿子。也就是说,在他刚结婚不久,亦或者结婚之前,那位就一直存在着。

  这件事被死死的压着,家里没有任何人敢提起。

  陆熙禾说的那些美好的词,表面上展示给外人看的,几乎每一个都达成了。实际上呢?

  好虚伪的成年人。

  好扭曲的感情。

  陆熙禾知道那件事的时候崩溃到发疯,她无法抑制的恨可以扩散给每个人。她只觉得这个世界每个人都那么的肮脏。

  纯粹的事物几乎是一种奢侈。

  陆熙禾对美好家庭的憧憬全然破灭掉了。

  人与人根本不存在恒久唯一的关系,感情是欺骗,婚姻只有两种人,欺骗者与被骗者。

  陆熙禾在刚才那短短几秒脑袋里闪过无数:“难道你觉得结婚就会幸福吗?”她并不希望陆唯一也步入同她妈妈那样的婚姻困境中。

  商业联姻基本上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陷阱。

  结婚时为了双方利益,离婚却也要顾及双方利益,互相牵制,无休止拉扯的难舍难分。

  “我从来没那样觉得。”陆唯一唇角噙着笑意,“你想要的,和我想要的,并不一样。”

  陆熙禾瞪着她,“你总是说这种说了等于没说的废话。你是特别相信他?还是特别相信你自己?”

  陆唯一不会把心里话说出来,陆熙禾也不会懂她的所求。“我当然相信我自己。”

  陆熙禾气鼓鼓的,从很久以前陆唯一上高中她上初中的时候,就总是说那种玄之又玄的话。她压根就理解不了,时至今日她也不懂陆唯一。在她眼里陆唯一简直就是一个“神化”的人。没脾气,一点脾气都没有,对一切都是淡淡的态度,就好像从来没什么是她在乎的。

  陆熙禾愤愤说道:“我也跟你讲不通,你的脑袋都被那群老腐朽给侵蚀了。我只是出于好心提醒你,我不想你……不想你也伤心难过。”

  “我明白的,谢谢你,熙禾。”

  ——

  沈恪在这座院子里转了许久,占地面积很大,院子里的楼就有好几栋,但是楼层都不高,都是二层的小楼。也能从外观看得出新旧,大多外观都比较统一,贴合院子的整体风格。

  他一路走走停停,最后绕到了锦鲤池,池子里许多肥硕的红黑鲤鱼。他没忍住蹲下身子,伸手到水里搅弄一下,惊得一池锦鲤四散乱逃。

  “哈。”沈恪发出一声轻笑。他在池边的长椅坐下来,树荫遮蔽住他身形大半,风吹林响,让人静心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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