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现代言情 他一凶,破产少爷就掉小珍珠

  温璟病得很厉害,在家躺了三天三夜,昏迷了三天三夜。身边只有拎不清事的管家,和在温家待了四十余年的老佣人。

  公司的烂摊子无人打理,温家那两个人在执法部门调查之前,迅速转移了自己的财产,在望江地产碰壁后,卷财跑路。

  温璟没有露面的这两日,外界传言温家少爷丢了公司,一蹶不振。

  还有说他本来就是草包一个,故意装病罢了,从来没掌管过一家企业的人如何着手?

  人人都知道温璟常年在欧洲,刚刚留学归来,还没正式接管企业,可作为温氏名义上的接班人,总归逃不开关系。

  这闲言碎语还未平息,当天下午就爆出了更炸裂的消息——

  不知何人透露,温家少爷在公司垮台之日竟主动投奔了江时衍,而且还……出卖色相,以身还债。

  这江时衍是谁,可是温氏曾经最大的合作商,如今的大仇家啊。

  欠下的债无力返还,不出意外,过不了多久,望江集团就会吞并温氏,纳入自己旗下。

  温家一倒,最大获益者就是江时衍,怀疑到他头上也不稀奇。

  事情发展到这里,关注点发生了奇怪的转移,没人在意温家最后会怎样,他们最关心的是——

  望江集团的总裁,爱好男人?

  从前都说这江时衍为人寡情至极,淡漠的眉眼从不装任何人,他掌握大半资源,靠的不是讨好和迎合,而是绝对不容置疑的实力。

  过去有不少人想把女儿介绍来,试图与江时衍联姻,无一例外都被拒绝了,理由是目前不考虑婚姻。

  到今天大伙似乎才明白,冷淡禁欲的江总裁竟是这取向。

  如今温家大厦将倾,江氏如日中天,矛头纷纷指向了温家少爷。

  温徐年刚死,儿子竟爬上了仇人的床榻,不为求欢,只为钱财。

  旁人不曾见过温璟的相貌,议论起来毫不留情,言论越传越离谱。

  说他面目丑陋,脸上有一大块深色胎记,平日习惯了掩面。

  身高只有一米六五,衣服都得订做,否则像偷穿大人衣服。所以才选择跑去欧洲,说是留学,其实就是躲去国外逍遥快活。

  如果说非要有那么一点,就是那方面会伺候人。

  江时衍生得英俊非凡,没想到如此重口味,挑人只看床上功夫。

  温家这草包少爷忒会做人,公司倒了不要紧,把望江集团的总裁伺候服帖了,下半辈子便衣食无忧了。

  -

  流言传到江时衍耳朵里时,他正在用餐,闻言眉头都没皱一下。

  如果不提这事,他早就忘了那一晚上和那个人,夜深昏暗,甚至连样貌都模糊了。

  “江总,温氏的责任一旦定了性,清算以后,我们就能实施并购了。”

  江时衍伸出长指,优雅地推开了面前的餐盘,收手时指尖蹭过桌布,微不可察地在空中顿了一瞬,神情暗了暗。

  他这个人,向来不留恋什么东西,生性冷漠的人不需要同理心这种情感,太感性的人思虑过多,最后总是生出无数牵绊。

  可就在刚刚指尖碰到桌布的那刻,他的脑海里竟浮现出那晚的画面,也是这样轻碰了那滚烫的皮肤,随即伴着低吟,陌生的男人在他指下抖了抖。

  记忆中的触感至今清晰。

  “老板?”助理见总裁似乎在思索什么,迟迟未言语,低声提醒道。

  江时衍回神,心里生出一点少有的烦躁,捻着指腹,始终未抬眼,声音清冷道:“你先出去吧。”

  助理愣了愣,些许不解地出去了。

  奇怪,刚才还好好的。

  温氏并购暂且放下了。

  -

  “少爷,你可算醒了。”佣人俯身瞧着床上的人。

  温璟缓缓睁开眼,视线里混沌模糊,嗓子干涩,还没开口就感受到刀刮一般的疼。

  他这几日明明觉得自己去了趟鬼门关,睁眼时感叹为何又将他送了回来。

  他的确有不想活的念头。

  父亲没了,公司倒了,就连自己也……

  可是既然没死成,就得爬起来洗清冤屈。

  “王伯……”他沙哑道,“我睡了多久?”

  王伯布满皱纹的脸上仍是担忧,他心疼这孩子。

  “小璟啊,你已经昏睡三天了。”

  温璟挣扎着坐起,他手上还打着点滴,输液管晃动,眼睫在苍白的脸上显得格外漆黑,“三天,公司……”

  “还在查着呢,别担心,身体要紧,先养好身子,才有精神想其他事……”

  温璟没管这话,忽地没头没尾问了一句,“今天几号?”

  王伯茫然答了一句,“10号啊。”

  他自顾自拔了手背的针头,那么怕疼的人,眉头都没蹙一下,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王伯阻拦不及,匆忙中打了个趔趄,急得咳了起来,“这是要干什么……”

  “今晚有个宴会,我得去参加。”温璟扶住王伯。

  “可是你的烧还没退呢。”

  王伯脸上的皱纹挤在一起,就在半小时前他才量了体温,38度多,还没彻底退下去。

  旁人如何说道他不管,他只关心这孩子的身体。

  “无论如何今天我都得露面。”

  温氏从来没有那些违法勾当,他光明正大,何来的罪名?

  既然清清白白,为什么不敢去参会。

  王伯知道他一向倔强,做了决定的事谁都改变不了,见他执意要去,也不再劝说,只是准备了一些清淡的饭菜,让他吃点再去。

  温璟躺了三天,人瘦了一圈,他没什么胃口,但还是听话地吃了。

  毕竟待会去了,和那些牛马说话都是个力气活儿。

  王伯看人吃的香,总算是安慰了些,温徐年是个好人,可是好人不长命,如今剩下这么一个独子,他说什么都得照料好,才能对得起温徐年这么多年对他的收留。

  简单垫吧了点,胃里不那么空了,温璟冲了个澡,换衣服时,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恍惚起来。

  头发有阵子没剪,长了。在英国染的茶棕色有些明显,几个月后反而褪的刚刚好,发丝闪亮,在灯光下有种发着光的错觉。

  可是他静静瞧着自己,怎么都和从前的那个自己重叠不了了。

  他彷徨,绝望,再也没有了曾经的鲜活。

  如果他没回国,温徐年不会从外地赶回来,也就不会死。

  一年前父子短暂相聚,再见竟然是躺在医院里的冰冷遗体。

  心脏在汩汩淌血。

  昏睡的这几天,梦里失去至亲的苦痛,甚至超过了几日前被欺辱的煎熬。

  再次用凉水冲了把脸,压了压额头的热度,他挑了身简单的黑色衣服,开车独自前往了酒店。

  七楼的宴会厅此刻名流云集,言笑晏晏。

  温璟出现的时候,四方的声音瞬间低了下来。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