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明德皇帝舌桥不下,彻底傻眼了。
什么叫做张口就来?
臭小子这轻飘飘的几句话,让父皇这几年的筹划情何以堪?
不过话说回来,顾骁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他有这般聪明才智,完全就是继承了朕的聪明睿智。
明德皇帝是发自内心的高兴,他颇为欣慰的拍拍顾骁健硕的肩膀,赞可道:“不愧是朕的儿子,生来就有帝皇之资。”
论旁人听见这番话,早就吓得屁滚尿流。但顾骁何许人也?明德皇帝唯一的儿子!
这皇位注定是顾骁的!
满朝文武心知肚明,谁人敢否定?
顾骁嬉皮笑脸地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
明德皇帝就是龙,皇后就是凤凰,两个人生的儿子,自然而然就是人中龙凤。
倒是这老鼠……该不会骂顾浩吧?
“骁儿骂谁是老鼠?”明德皇帝明知故问。
顾骁会心一笑,冷嘲热讽:“谁喜欢背后搞鬼,谁就是老鼠!”
果然!
骁儿就是骂顾浩是老鼠,老鼠的父亲也是老鼠,这分明连带着湘王顾棕柏一起骂了。
明德皇帝看破不说破,继续前行。
…
昨夜太子大婚,湘王世子顾浩在书房大发脾气,能砸的的东西几乎都砸了个遍,哪怕是湘王妃过来劝说,也是于事无补。
湘王顾棕柏勃然大怒,喝令府上所有人都不准去探望顾浩,他倒要看看顾浩能撑到几时。
这时,湘王府的管家迎面而来。
不等管家开口说话,湘王顾棕柏便怒拍桌案,喝道:“本王说了,任何人都不能给那逆子求情!”
“不是…太子殿下到了!”
“什么?”湘王顾棕柏豁然起立,赶紧率领管家前去迎接。
没走几步,湘王顾棕柏和管家就看见,顾骁领着十数名魑卫,大摇大摆进入了湘王府。
“臣参见太子殿下!”湘王顾棕柏面朝顾骁躬身辑礼。
顾骁笑呵呵扶起湘王顾棕柏,说道:“皇伯见外了。”
“为臣本分,应该的。”湘王顾棕柏一笑而过,说道:“请太子殿下入正堂休憩片刻。”
“皇伯请。”
伯侄两人进入正堂,品茶浅聊着。
“本宫昨日大婚,只见皇伯与皇伯母来贺喜,迟迟不见堂兄的身影,可是堂兄有什么难言之隐?”顾骁嬉皮笑脸问候着。
然而,在湘王顾棕柏看来。
顾骁就是笑里藏刀,没安好心。
湘王顾棕柏平心气和,解释道:“顾浩未得陛下许可,就擅自带太子殿下出宫,后又保护太子殿下失力,虽然陛下看在本王的颜面上不予追责,但本王心里属实过意不去,故而将其罚入书房,面壁思过。”
高手过招,招招致命。
顾骁心中了然,从容不迫地说:“堂兄觉得本宫待在东宫太枯燥,想着要带本宫出去见见世面,想法是好的,只是意外谁也说不准,皇伯没必要如此苛责堂兄。”
话中有话,另有玄机。
湘王顾棕柏不是傻子。
顾骁的话看似在袒护顾浩,实则就是在讽刺顾浩自以为是,什么叫做带太子出去见见世面,你区区一个湘王世子,见得奇珍异宝能有太子多吗?
你的世面,怕是女人的肚皮吧!
“太子殿下恢宏大度,能不计前嫌是那混账小子走运,待回头,本王就将顾浩放出来,让他亲自给太子殿下赔罪。”湘王顾棕柏附和道。
“择日不如撞日,本宫看不如就现在去吧?”
“嗯?”湘王顾棕柏不由得愣住了。
“难道皇伯不想让本宫见堂兄吗?”
顾骁已经开口表明来意,湘王顾棕柏哪还有拒绝的余地。
于是,在湘王顾棕柏的指引下。
顾骁顺利来到顾浩的书房,书房外站着两名孔武有力的侍卫,仔细一看,赫然发现书房的大门也被门锁锁住。
“开门。”顾骁说道。
两名侍卫不为所动,充耳不闻,他们的一举一动皆被顾骁窥视眼底,锐利的眼神一扫而过。
呵呵。
整个大庆都是明德皇帝的,然而在湘王府,一国太子的命令却比不上一个湘王!
湘王顾棕柏察觉异样,立马对两名侍卫挤眉弄眼,两名侍卫看见湘王顾棕柏的眼神示意,这才不紧不慢将门锁撤了下来。
打开房门的刹那。
顾骁一眼就看见满地狼藉,角角落落皆是碎瓷器,顾浩怒冲冲回头,似乎是想要发泄心中的怒火,没想到一回头就看见顾骁。
碍于礼数,顾浩不得不低头。
“参见太子殿下。”
“不必多礼。”
“谢殿下。”顾浩起身伫立。
顾骁笑的没心没肺,侧目对湘王顾棕柏说:“皇伯,本宫有些事情想单独和堂兄谈一谈。”
湘王顾棕柏不便拒绝就答应了。
领着湘王府中人默默退出书房,一看书房外头由顾骁的魑卫看守,湘王顾棕柏深深看了一眼,就带着所有人离开了书房的势力范围。
只见顾骁旁若无人坐到干净的椅子上,漫不经心地说:“天湖一别,本宫就与堂兄未曾见过面,没想到今日会在这副局面重逢。”
天湖正是当初花船,停泊的地方。
旧事重提,有点秋后算账的意味。
顾浩小心应对,说道:“太子殿下刚刚落冠,对男女之事知之甚少,做堂兄的只是想让太子殿下早点经人事,免得对子嗣造成不良影响。”
说的振振有词,有模有样。
仿佛自己真的是个受害人一样。
顾骁笑道:“堂兄难道不觉得,东宫的宫女比之花船上的船女支,更加适合给本宫暖床吗?”
一语双关,耐人寻味。
东宫的宫女都是完璧之身,而在湖面上漂泊的船女支,都不知道睡过几个男人了,哪里有资格跟她们相媲美。
顾浩强颜欢笑,继续狡辩道:“她们虽然做的行当不光彩,但在那方面上绝对是最合适的人选。”
“据本宫所知,堂兄到现在都未成婚生子,既然认为她们非常有能力,帮助解决子嗣一事,为什么要费劲苦心帮本宫,而不留着自己享用?”顾骁从容不迫反问一句。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问住了顾浩。
顾浩如鲠在喉,无法言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