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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动胎气欲早产

  好孩子,乖孩子,不要那么着急就出来好不好?阿爹阿父还没做好准备呢,先不要着急行吗?颜月肃仰头喘息,看着蔚蓝的天空却满心的绝望。

  已是七月流火的季节,中午的日头却依旧大仿佛能把人给烤焦了,潭中冷水与腹中疼痛已经把颜月肃冻的痛的浑身僵硬,只能不灵活的用手不停的抚慰着抽痛的肚子。

  而现在看着羽谯从潭水里拖出一件件东西晒在旁边大石头或者树杈上,身上的衣服被太阳炽烤的干了一半,身子渐渐暖和起来就连肚子也不怎么疼了。

  看着羽谯再一次拿着东西踉跄在地却依旧挣扎着爬起来,站在那里不停的喘气,颜月肃满是心疼,身后已经不再渗血了,腹中的疼痛也已经可以忍受,他便侧过身子,一手撑地,稳住自己后扶着旁边的一块石头缓缓站了起来。

  努力挺直的腰酸痛的似乎要断掉,双腿虚软的仿佛每一步都踩在了棉花上,而那圆润突出的大肚子仍旧隐隐作痛,颜月肃不得不一手撑腰一手托着肚子,几乎是一步一停的缓慢出脚,努力在不平整的潭边平稳的走到羽谯身边。

  水下作业本就极其劳人,来来回回那么几次,要不是羽谯想着自己夫人和未出世的孩子强撑着,怕是早就累瘫在地上一动不动了,更何况他的腿似乎在他们坠崖的时候不小心受了伤,现在用起来真真就是给他“拖后腿”了。

  “相公?远哥?”

  还没等他喘匀了气,听见了他夫人那明显虚弱的叫唤声,立即抬头,就看到了他那宝贝夫人虽然挺着大肚子却仍旧好像随时都能被一阵小风给吹倒的模样,吓得他连连几个大跨步到人跟前,将人好好揽在怀里顺势坐到旁边的石头上,把人放在了自己腿上。

  “你怎么过来了?”看着颜月肃腰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就很主动的一边问一边给人揉腰。

  “不是快生了吗?赶紧好好休息,为夫这就去把那些勉强能用的东西给你……”

  颜月肃捂着他的嘴,看着相公累的发白的脸,心里甚是心疼,一边用袖子给他擦汗,一边轻声嗔怪道:“你看你,都累成这样了,还敢下水?你急有什么用,生孩子哪有那么快的,嘶——”

  腹中突来的抽痛让颜月肃到抽了几口冷气,捂着肚子倒在羽谯怀里直喘气,吓得羽谯又出了一脑门子冷汗,忙问道:“是不是肚子又疼了?哎呀,就算生孩子没那么快你也应该好好休息的,你看这……”

  颜月肃无力地在羽谯胸口捶了一拳,摇摇头,“我只求能有个安稳点的地方,你陪着我把孩子好好生下来,别的什么都不求,就想让你看着我们的孩子出生,哪怕就这么幕天席地也好,远哥……”

  那哀求而带着哭腔的声音,让羽谯心中猛然一疼,他抱紧颜月肃,大手扣住颜月肃的脑袋温柔的紧紧按在自己的脖颈处,他红眼眶深吸了一口气,脸贴在颜月肃的额头上,“是为夫不好,居然在我的霜儿最需要我的时候离开,没有陪你,是我该死,都是我该死!”

  “不要这么说,不要这么说,远哥——”颜月肃眼泪汪汪的抱住了羽谯的脖子,不停的摇头。

  “好,好,远哥不说了,远哥不说了。”羽谯摸摸颜月肃的头发,“放心好了霜儿,就算我羽阅远此刻再难,也得为你们爷俩儿,弄到一个暂时的栖身之所,就算搭,我也得给你们搭出一个能挡风挡雨的棚子出来!”

  羽谯定了定慌乱的心,努力使自己理智些,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眼下这时辰,太阳怕是没多少时间在上面挂着了,天一黑,这荒蛮的地方,不知道会有些什么东西,也不知道夜里会不会下雨,总得找个能挡点儿风雨的地方待着,不能真叫孩子就在这连点雨水都挡不住的地方出生吧?那岂不是显得我这个当爹当相公的太没用了?”

  羽谯调笑着用手指逗了逗颜月肃,惹的人给了他一个嗔怪的眼神,此时的颜月肃也缓过劲来。

  “那,那你快点回来,我怕。”颜月肃眼睛湿漉漉的,嘴上说着让人快回,手却把人抱的紧紧的,没有半点放人的意思。

  “好,为夫去去就回,”羽谯笑着摸了摸颜月肃的头发,然后挑眉对颜月肃调侃道:“那羽夫人可以稍稍松开抱着你相公脖子的手了吗?再这么抱下去,你相公不仅不能早点回来,怕是连去都去不成了。”

  颜月肃苍白的脸都红润了些,握着拳头轻轻砸在羽谯身上,嘟囔道:“耍什么嘴,还不快去你的!”

  这回手倒是撒开了,不过如果他没有偷偷勾着他的腰带那就更好了。

  羽谯在心里偷笑。

  他不动声色的把人的手握在手里,起身把一床已经晒的差不多的被褥铺到一棵大树的树荫下,又把人扶到被褥上坐下。

  虽然太阳已有偏衰之相,他也不能让自己夫人忍那一时炙烤在太阳下面晒着。

  他安抚的拍拍颜月肃握着自己不肯放的手,看着自家夫人不舍的眼神,虽然不忍心却还是转身离开了,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向林子。

  虽然腿受了些伤有点跛,但他还是努力挺直身子,让自己看起来可靠些。

  成婚三年余,便是在怀孕初期吐到浑身无力,他也没见过自己夫人这般脆弱依赖他的模样,他与夫人虽自小指腹为婚,却未曾在成婚前有过多相处的机会,只记得少年如玉温良,是把管家的好手,把人娶回来似乎还是那般,只不过让他整整三年未曾动心于他人的是——大婚夜那次。

  如玉温润的人儿眼角微红,双目含泪,柔滑的青丝搭在纤白的脖颈,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着实勾的他放在心里回味不断,以至于成亲这些年来他每于那事上,都会非常的孟浪,至于为什么嘛——嘿嘿……呃咳咳咳,扯远了扯远了。

  这边,颜月肃的目光直追随到羽谯的身影彻底被密林挡住看不见了才收回。

  他刚将手放在硕大的肚子上准备和孩子说说话,腹底就猛然鼓起一个圆包,疼的颜月肃瞬间抓紧了覆在肚子上是衣服,一手撑在身后不住的喘气,“嘶——啊,你这小混蛋,用那么大力气折腾我,等你出生了小心我让你爹揍你!”

  “哈嘶……你这小混蛋,和你爹一样,净会挑时候折腾我!”颜月肃笑骂着拍拍肚子,心底的慌乱倒是消散了些,“还是那般好动且没轻没重的,那么能折腾人,我刚刚就不该为你那么担惊受怕!”

  等颜月肃数落够在肚子里不老实是孩子后,他就开始给孩子细细描绘周边的一切,虽然肚子还会时不时的隐隐作痛,虽然孩子有时的动作会让他疼出一身的细汗,但是他始终记得大夫说过母体的心情是会影响到孩子的这件事情,更何况……相公为了他和孩子独自进入了陌生的荒林,他若是再拖后腿,怕是一家三口真的没活头了。

  坐的久了,腰又酸又痛,颜月肃就靠着树躺了下来,给孩子断断续续的哼歌谣,哼着哼着他就慢慢的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风渐渐凉了,就在颜月肃半梦半醒之间,他听到了一阵不甚规律的“嘶嘶”声。

  他意识骤然清晰,睁眼就看见了一条和地面颜色差不多的蛇,正吐着鲜红的蛇信子想要靠近他的肚子,他屏住气慢慢拔下了头上的发簪,不顾碧玉打造的发冠掉落,散落一地青丝,只是握紧了发簪,尖利的部分对准蛇头。

  三寸,两寸,一寸!簪子准确无误的将蛇头钉在了地上!

  在某一时刻,人的潜力是无穷的,这刚刚准确的钉住蛇,颜月肃挺着即将临盆的肚子灵活矫健的站了起身,利落的靠在了旁边的一棵树上看着地上不断翻腾挣扎的蛇。

  呼吸急促,大脑空白,耳边都是急促的心跳声,小腿肚子也抽抽了,孩子被吓的耍脾气般在肚子里闹开,肚子上不时有小包从这里出现后消失,又从那里出现,肚皮一阵发紧,颜月肃痛苦皱眉,几乎要站不住,“哈啊……嘶……呼……呼呃……”

  就在颜月肃难受的腿软想要靠着树滑坐到地上的时候,一双大手将他抱到了怀里。

  一抬头,是他心心念念的相公,一双美目渐渐蓄泪,也不管他相公此时多狼狈,身上味道多难闻,就把脸埋在了相公的胸膛上,吸着鼻子就是不掉泪的坚强小模样可把羽谯心疼坏了。

  “相公回来了,霜儿莫怕,莫怕。”羽谯目光狠狠的盯着还在剧烈翻滚的蛇,手上安抚人的动作异常温柔,嘴却咬牙切齿的说道:“这般尖头难得见着,可是个好的,晚上便将它与熊掌一道烤了吧。”

  “不想吃……”

  颜月肃瘪瘪嘴满脸的嫌弃,眼里还带着微微的惧意,羽谯抿嘴宠溺的刮了刮他的鼻子,“那便我来吃,骨头都给它嚼了,让它这般不识好歹,吓到了我的宝贝儿。”

  又睥睨的瞟了一眼那条已经翻滚无力的蛇,一脸恨不能生嚼了它的模样。

  “嗯。”颜月肃小小的应了声,许是腹内的孩子也感受到了父亲的气息,现在疼痛已经渐渐平复了。

  “我找到了一个好地方,火已经生起来了,趁这会儿还有些微光,咱们赶紧过去。”

  颜月肃点点头。

  羽谯等他站稳后才去收拾东西,幸而那些晒着的被褥薄,太阳又着实没有入秋消退热度的样子,被这么一晒都干了,没有绳子,他只能那一早脱在一旁的外袍将东西捆扎好背在身上。

  走到颜月肃旁边就弯腰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啊!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林子里路不好走,你挺着大肚子不方便。”

  “我……我重……”颜月肃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你忙活了那么久,早该累了,脚还伤着,放我下来吧,我能走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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