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张金桂气得要吐血，她没想到沈娇娇连脸都不要了，她纵横阳城几十年，还是头一回遇到这么难缠的对手。

　　沈娇娇凑到她面前，低声说：“别逼我把袭子华和王建军的丑事说出来，要是街坊邻居们知道你儿子不仅是死太监，还是个死变态，你们袭家人出门是不是会被扔臭鸡蛋？”

　　张金桂脸色大变，恨声道：“你敢？”

　　“要不要试试？”

　　沈娇娇笑得很甜，还有点迫不及待，张金桂心沉到了底，后背发寒，她知道这贱人敢。

　　可她不敢。

　　袭家丢不起这个脸！

　　“以后看到我客气点儿，别再来惹我，否则我让你们袭家在阳城待不下去！”

　　沈娇娇收敛笑容，眼里射出杀意。

　　张金桂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后背冷叟叟的，眼睁睁地看着沈娇娇母女，大摇大摆地走了。

　　邻居们也都散了，这几天的饭后谈资又多了不少，袭家小媳妇大战恶婆婆，大获全胜，还有袭子华 的那个茶壶柄，可不得议论至少大半月呢。

　　憋着火的张金桂生意都顾不上了，跑回家找儿子，推开门看到绑在椅子上的袭子华，张金桂又是心疼又是愤恨，嚷嚷着要去报警。

　　“妈，不能去……那贱人拍了我们的相片……”

　　袭子华死死拽住他妈，他丢不起这脸啊。

　　“什么相片？你和谁？”

　　袭子华羞愧低下头，张金桂哪还不明白，气得一巴掌抽了下去，恨铁不成钢地骂：“那小骚货长得比明星都漂亮，你怎么就不行呢？偏偏要和王建军那王八蛋一起，你……你是要气死我吧？”

　　张金桂一边骂一边在儿子身上拍，本以为沈娇娇的美貌能让儿子收心，可都结婚八年了，儿子愣是不碰沈娇娇一下，袭家的香火眼看着要断了呀。

　　袭子华抱着头躲闪，痛得受不了了，大叫道：“我难道不想碰，我不行……你知道吧，我不行……”

　　他根本就不行，再漂亮的女人都不行，沈娇娇说的对，他根本就不是男人。

　　张金桂傻眼了，她只知道儿子爱好有问题，并不知道生理上有缺陷，还想着娶个漂亮女人，就能让儿子改变爱好。

　　“你真是茶壶柄？”张金桂急坏了，要去扯袭子华的裤子。

　　“真的，还是小茶壶！”

　　袭子华羞得使劲拽住裤子，张金桂如雷击一般，傻愣愣地站着，耳边都飘着小茶壶柄，脑海里还形象地出现了个小巧玲珑的茶壶柄。

　　“老天爷，你不开眼啊！”

　　张金桂哀伤大叫，连零件都不齐全，她还怎么抱孙子？

　　沈娇娇带着小月月在外面吃饱喝足，还给小月月买了几身新裙子和新凉鞋，悠哉悠哉地回来了，看到张金桂她并不惊讶。

　　“你们娘俩沟通完了，现在来说我们的事。”

　　沈娇娇给了小月月一块钱，让她出去买棒冰，顺便玩一会儿再回来。

　　小月月开心地出去了，五毛钱可以买一支棒冰，剩下的五毛钱可以买十包开心果，以后请小明吃。

　　张金桂眼神怨恨，她要是早知道儿子是天阉，八年前就不会花冤枉钱娶这骚货，沈家狮子大开口，要了她三千块彩礼，进门八年，连个蛋都没生出来，她得要回这笔钱。

　　“我给袭子华打了八年掩护，还任劳任怨地当牛做马，被你们袭家精神身体双重伤害，就按一个月五百块算，一年六千，八年四万八，这数字很不错，八八大吉，拿钱吧！”

　　沈娇娇伸出手，理直气壮地要钱。

　　“你怎么不去抢银行，还四万八，四百八都甭想！”张金桂破口大骂。

　　“抢银行犯法的呀，四万八你们不给也行，我这就去洗相片，明天挨家挨户发，反正我有的是时间。”沈娇娇笑眯眯地抱着相机威胁。

　　张金桂想抢走相机，但沈娇娇早有准备，侧身躲过了，还给了她一脚，冷声道：“别逼急了我，大家都别好过！”

　　“妈，别和她吵！”袭子华哀求。

　　他不敢撕破脸，他还要在阳城生活的。

　　张金桂气急败坏地瞪着，四万八她决不会给，家里总共才六万存款，给了这贱人她靠什么养老？

　　“再瞪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沈娇娇抓起桌上的剪刀，对着这老巫婆直直戳过去，张金桂大叫着抱住了脸，等她冷静下来，看到的是沈娇娇鄙夷的眼神，不由又气又羞，恨不得弄死这贱人。

　　“给你们三天时间筹款，三天后一手交钱，一手交相片！”

　　沈娇娇停顿了下，冷笑道：“三天后见不到钱，我就让阳城每个角落都飘着这些相片，让你们袭家脸面扫地，被人戳脊梁骨，让你们袭家的列祖列宗在地下都蒙羞！”

　　“你还是不是人？”张金桂骂。

　　“你们不当人，我就陪你们玩啊！”

　　沈娇娇不屑地哼了声，进屋随便收拾了些换洗衣服，还有小月月的暑假作业和课本，出去找小月月了，袭家不能再住，去找个招待所住着。

　　巷子里有不少小朋友在一起玩，男孩翻纸板，女孩跳绳扔沙包，小月月站在一边，孤零零地吃棒冰，没人和她玩。

　　“月月！”

　　沈娇娇叫了声，小月月开心地跑了过来，还举起棒冰要她吃。

　　“你吃，我们换个地方住。”

　　沈娇娇推开了，棒冰上都是小月月的口水，她可吃不下。

　　“妈，我们不住家里吗？”

　　“嗯，去宾馆住。”

　　沈娇娇一手牵着小月月，一手提着包，有邻居问她去哪，她也没隐瞒，“我和袭子华要散伙了。”

　　“娇娇你可不能犯糊涂，子华脾气是差了点儿，可两口子过日子哪有不吵架的呢，早上吵了晚上就好了嘛，哪至于要散伙。”

　　“咱们当女人的，就得多忍忍，你又没工作，离了你怎么过？结婚过日子就是这样，男人脾气大点正常，等子华年纪大了，他也骂不动打不动了，你的好日子也到了。”

　　几个女人像八婆一样，七嘴八舌地劝着，还一副为了她好的口气。

　　“你们说的都对，但我脾气也不好，心眼还小，特记仇，我三岁时候被个王八蛋抢了蛋糕，十五岁时还记得呢，

　　给他吃的饭里下了泻药，拉了一个星期我才解气，我散伙也是为了袭子华好，就我这小心眼爆脾气，

　　说不定哪天忍不住一刀把袭子华宰了，我得坐牢，你们也晦气，你们说是不是散伙比较好？”

　　沈娇娇满面笑容，慢条斯理地讲道理，几个八婆脸色僵住了，像吞了毒药，一下子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