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越来越死缠不放,我也没办法了。再则,我刚好也试试张老汉迷信那一套管不管用。
思量一番,我半推半就的坐着上了村长家的拖拉机。刚到村长家院门口,就听到一阵砸东西声。
村长听到声音慌得很,忙催我过去。我心里也把不准,跟着他一起往里走。刚进堂屋,就看到林嫂一把将桌上的碗筷扫到地上,一脸凶悍的对着她老公吼,“我要吃饭,吃饭!”
林嫂是典型的小家碧玉,平日里脾气好得很,可今天,性格一反常态,像个泼妇一样发脾气。
“婆娘啊,你都吃了五大碗了,你不能再吃了。你看你这肚皮子,快要被撑破了啊。”
林大哥揉着脑袋,一脸焦愁。
闻言,我往林嫂肚子看过去。果然,林嫂那肚子鼓得不像话。像是怀了八九个月!
“吃,我要吃!”
林嫂一脸听不进人话的样子,嘴里嘟囔着要吃饭。这时,村长媳妇端着一大碗米饭走进来,林嫂一看,眼睛都亮了。
“吃!”
她兴奋的跑过去,动作粗鲁的抢过饭盆,把脑袋埋进去就吃。
“我的亲娘嘞,你跑来添什么乱,你看我婆娘肚皮都要撑破了哟。”林大哥跑过去抢碗,结果被体格瘦小的林嫂推倒在地。
村长也急了眼,赶忙问我该怎么办。
我看这情形,想到了“降妖记载”里的鬼上身。思量片刻,我道,“找绳子,先把人捆起来。”
最后我们几个人合力,总算是将林嫂给困在了凳子上。可她像是不认人儿,对着我们龇着牙呲乱吼。
“现在怎么做啊?”村长几人全把目光放在我身上。
我盯着林嫂,想着“降妖记载”里面的方法。
“你们先盛一碗清水,顺便拿根筷子来。快点!”
这是“降妖记载”里确认是否有鬼的方法。
既然村长说林嫂是撞煞,那我就刚好拿来试试。
村长一听一脸的深信不疑,立马就去办了。很快,一碗清水跟一根筷子便被拿了过来。
我将那碗清水摆放在林嫂跟前,同时扶着筷子将它立在水里。按照那“记载”口中念了些词儿。
林嫂渐渐安静下来,我皱眉,扶着筷子轻声道,“无意冲撞,莫要见怪。既然你找到了李莲花,那就是缘,我献你一点水饭,你且放过她吧……”
念叨着林嫂的名字,我缓缓松开了手。神奇的是,水碗里的筷子,竟然立着不倒。
旁边几人看得目瞪口呆,看我的眼神都变了。
我心中波澜遍起,但面色不变。看来,林嫂是真的鬼附身。要想请走这只鬼,就必然得确定它是什么鬼。
看林嫂圆鼓鼓的肚皮,不用猜都知道是个啥。但流程必须要走!
我将立着的筷子又取了出来,就在这时一阵饥饿感传来。按照记载,要是有饥渴感,说明是被饿死鬼附身。深吸一口气,压抑着内心的情绪,我用右手扶着再次立于碗中。
“如果你是饿死的,就请你再站一次给我看!”
我神色肃穆,嘴里念叨着跟它交流。说完松开了手,筷子,再次诡异般的立在碗中。
来不及惊讶,我第三次立筷。而这一次,目的就是将它送走。
见第三次筷子不倒,我忙对一旁的村长道,“快,去准备一点饭。”
村长哪里敢怠慢,连忙去拿了干饭。我接过饭,将它倒进了水碗里,口里默念道,“娘家水饭,扫你到三千门外。”
我说完,慢慢的起身。一旁的村长忙压着声音问道,“张启,这就完了?我媳妇她现在没事了吧?”
“等等吧,这筷子倒了,就说明它吃了饭走了。”
话音刚落,原本安静的林嫂突然间躁动起来。嘴里大喊,“饿,我好饿啊~”
凳子被她摇得吱吱作响,看她龇着牙,满脸狰狞。我脸色大变,“糟了,它不肯走!”
“不走?为啥不肯走?张启啊,你可得帮我们好好看看啊,我儿媳妇的命,可就指望你了。”
村长一家急得团团转,林嫂挣扎得更加厉害,瞪圆眼睛往我这边撞。
虽然我内心慌得一片,但我表面上还是保持着冷静,我让村长请杀猪匠,顺便让他那把杀猪刀也请过来。
杀猪刀能辟邪,希望能成功驱走林嫂身体里的鬼物。
村长很信我的话,二话不说就往杀猪匠家跑。我想到降妖录里记载的东西,又看了看林嫂的情况,咬破食指,在她眉心一点,凭着记忆,在她额前虚空画着符。
这一招果然见效,林嫂瞬间安静了下来。
十分钟不到,杀猪匠匆匆赶来,他对着林嫂怒喝几声,开始挥舞手里的杀猪刀。
我在一旁看着,石刻关注不敢怠慢。几分钟后,林嫂尖叫一声,倒地不起。杀猪匠赶忙收起刀,有些慌的道,“张启,村长他家媳妇该不会是被我吓晕了吧?”
“放心吧,没事儿了。”
我用手指在林嫂的额头上探了探,意外的是,我能清晰的感觉她身上气息的游走。
果然,林嫂醒来,便恢复了以往的样子。
经过村长家那事儿,此刻我内心十分的矛盾。因为今天这事儿,十分明显的告诉我,这个世界上有鬼。
那本降妖录里记载的东西是真切可行的!
所以,张老汉说厉鬼的事情也是真的!
我活不过21岁同样是真的!
此时,我内心已经不能用复杂两个字形容了。
我低头看着手里的降妖录,决定先在村子里留两天。等我理清思路,再离开。
隔天晚上八点,天已经黑了。王德福的声音在院坝头传来,“张启,走,钓鱼去。”
我端着饭碗从屋里走出来,看向那个年纪跟我差不多大的少年,朝他摆了摆手,“我今天有点累,不想去,明天我再约你。”
“年轻人累啥累,就钓个鱼而已。”王德福走到我跟前,一边拉着我,一边扬起手里的渔具,“走吧好兄弟,家伙什我都准备齐全了。”
我拗不过他,放下碗就跟他走。
走到半道上,天却下起了毛毛雨。我皱了皱眉,“德福,都下雨了,我们还是明天再去吧。”
王德福却不管,将一个斗篷戴在我脑袋上。
“大男人磨磨唧唧的!我可是跟村里的小芳承诺过,今晚一定要给她钓一条大草鱼回去,要是就这样回去了,肯定会被笑话的,你肯定不想兄弟我被笑话吧?”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我再说回去的话,就有些扫兴了。
到了地儿,我们挑了个地儿,我正要坐下,却看到河中央鼓起了一片浪花。
我看了看四周,总感觉今天这河边过分安静了,似乎连虫鸣声都没有。似乎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王德福已经将鱼钩抛了出去,嘴里还叨念着一定能钓到大家伙。我抬起头看了看,雨下得越来越大了。
就在这时,家里的那只恶犬跑了过来,一口咬着我裤腿就往回拉。
恶犬一边拉我裤腿,一边朝着河里汪汪大叫。
德福不耐烦的吼了一句,“张启,赶紧将你的狗撵回去。它这么一叫唤,我鱼儿都吓跑了。”
恶犬是张老汉养的,虽说叫恶犬但很是有灵性,这一叫唤,就好像在告诉我有邪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