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代言情 娇妻二嫁:霸道小公爷又有机会啦

  姜棠同郁淮约好了往京兆府牢里送东西,不想关键时刻让盛家人跟着坏事,偷溜出去是最好的路子。

  阿弩蹲在车辕上,看见她跳下墙,眼睛亮亮的,小声叫:“姑娘——”

  姜棠拉住她的手借力跃上车,一矮身藏进车厢里,马车立刻滚轮前行。

  “幸好,你教我的爬墙术还没忘。”

  阿弩环顾四周,略有些紧张。

  “姑娘,阿弩不想被夫人打死。”

  老爷夫人请武教头指点她功夫,是为了保护姑娘,断然没有她教姑娘爬墙外出的道理。

  “怕什么,她现在想打你也够不着呀。”

  姜棠算了一下时辰,先到崇仁坊买几件阿娘常穿的衣裳,再到胜业坊买两样阿娘爱吃的五味杏酪糕... ...

  若是在京兆府不耽搁太久,说不定还能赶得及到双鱼街的姜府看一看。

  她想家了。

  正值暮春,道路两旁层层叠叠的民宅间夹杂种植着许多花树,花朵稀稀疏疏点缀其间,枝条却逐渐透出一片或深或浅的翠色来。

  大华朝民风开放,对女子的束缚本就没有前朝那么多,暖意融融的春日正是她们呼朋唤友踏春的好时节。

  街头三五成群走着许多小娘子们,或戴着帷帽,或撑着伞,微风吹动轻薄的面纱,露出她们鬓角边簪着的各色鲜花嫩朵。

  姜棠不禁思念起姜府后院那一片海棠花树,往年她也常常簪在发髻上赏春,同侍女们在林间嬉闹。

  “姑娘,崇仁坊到了。前面二井街铺面拥挤,马车进不去,不如就在这下车吧。”

  阿弩把姜棠从回忆里唤醒,拿出一件青色薄纱斗篷递给她。

  姜棠戴好斗篷,轻轻拢住帷帽的面纱,扶着阿弩的手跳下马车。

  姜家人的名字最近是上京城的大热门,为了少惹麻烦还是低调些比较好。

  偏偏事与愿违,她们刚往二井街走了几步就碰到两个熟人,太医院院令孙仲元的长孙女孙红蓼和她的表姐顾南乔。

  本朝太医院有两位院令,孙仲元和姜尚柏。

  两人除了兼通内外妇儿等各科疾病的诊治外,姜尚柏主攻妇科,孙仲元主攻小儿科。

  孙仲元掌管太医院二十余年,以医学泰斗德高望重为傲,而姜尚柏后来者居上,以年轻有为深得帝心出名。

  两人面上井水不犯河水,实则你争我斗的厉害,都想坐稳太医院头一把交椅。

  两家掌舵人尚且如此,女眷们往来时也各不相让,生怕被对方压了风头。

  “哎呀,这不是姜家姐姐吗?许久不见,你怎么有心情出来逛逛?”

  孙红蓼一眼认出来阿弩,立刻猜到戴着帷帽的年轻女子是姜棠。

  姜棠嫁入盛家过得不如意,一直躲在府里不愿出门,后来姜家出事,她又一心挂念着营救阿爹,确实许久没上过街。

  “许久不见,孙大姑娘这是做了巡街捕快,连谁出门都得管一管?”

  明摆着孙红蓼不怀疑好意,姜棠随口应付了一句,脚步不停地拐进栖霞阁绸缎庄。

  天气越来越热,她准备给阿娘挑几件夏衣送进去洗换。

  孙红蓼早就等着瞧姜棠的笑话,好不容易碰见了哪会轻易放手?

  她紧跟着迈进绸缎庄,嘲讽道:“姜姐姐,听说昨儿个你家又出了稀罕事?”

  “你且擦擦眼泪宽宽心,只当是盛家姐夫体恤,寻了个姐妹帮你一同侍奉他。”

  “坊间有句俗语‘麻绳儿专挑细处断’,想必是你阿爹坏事做得太多,自己入了大牢不算完,还报应到你头上来啦。”

  这大嗓门一嚷嚷,引得店里不少客人都转头打量她们。

  有两个心思缜密的,听到“姜”字再稍一琢磨就联想到最近的新闻,大约也认出了姜棠的身份,悄悄私语起来。

  胖小二立即抄起一匹银红缠枝花纹杭绸,笑得弥勒佛似的,迎上来打圆场。

  “几位姑娘安!小店刚来了几匹上等货,是苏州织娘们新琢磨出来的花色,最适合做春夏衣裳。”

  “您几位挑一挑,等端午节金水河赛龙舟的时候做成裙袄一穿,包管一道街上最亮眼!”

  姜棠轻轻摇了摇头,指着角落里的素色细棉布问:“这些布料有没有成衣?”

  胖小二一怔,面上依然带着笑容回道:“有,姜姑娘往北边货架去选选吧。”

  都是老主顾,他自然知道姜棠、孙红蓼、顾南乔等人的身份。

  但商家打开门做生意,不管人家爹是进了金銮殿还是进了阎王殿,他们都要笑脸相迎,只要给得起钱就是贵客嘛。

  栖霞阁所卖布料、衣饰偏中上档次,诸多色泽艳丽的华服美缎均摆在大厅里最显眼的柜上,仅北边靠墙有一溜货架上挂着些款式简单的棉布衣裳。

  姜棠走过去,先抚了抚布料,挑着手感细腻柔软的细棉布衣裳选了几套。

  姜阿娘过惯了好日子,平日里非丝绸细棉衣裳不穿。

  如今就算在牢里,姜棠也不想让她受委屈,质地必要选最舒适的,只是布料的颜色稍微简朴了些。

  孙红蓼幸灾乐祸,跟在姜棠后面踱来踱去,又对着胖小二连声嗤笑。

  “胖子,你这次看走眼了,还当她是上京城头号美人?”

  “今非昔比,人家好不容易出趟门,还得把脸遮得严严实实,哪像是喜欢‘亮眼’的样子?”

  “你得介绍那些不起眼的、裹着、包着、没脸见人的衣裳才行呢?”

  晦气!

  姜棠藏在衣袖里的手攥了攥,拳头实在痒痒得很。

  但以她对孙红蓼的了解,这人天生是个碎嘴子,你越搭理她就越来劲,真呛呛起来没个把时辰走不开。

  今晚还有更重要的事,实在没必要与这条疯母狗浪费功夫。

  是以,无论孙红蓼说什么,姜棠都打定主意不应答,甚至连个眼风都不给她。

  大有随你怎么说,我只当不认识你的意思,只管低着头慢悠悠地挑选布料。

  孙红蓼看她不敢回嘴,自觉出了一口昔日处处不及姜棠的恶气,说话就更加肆无忌惮。

  “一个罪臣之女,也好意思霸占着正室大娘子的位置不放?依我看,趁人家另有心上人,你不如主动让贤的好。”

  这场面落在旁人眼里,孙红蓼步步紧逼好似牙尖嘴利的泼妇,而姜棠活脱脱一个任人欺辱的小白兔。

  同为女子,不少妇人听见孙红蓼劝姜棠让位的话都有些气愤。

  世间哪有一辈子顺风顺水的人?

  若是娘家出了事就要被夫家休弃,也太不讲道德了!

  况且姜家闯了祸,与你孙家何干?

  都是太医院的同僚,就算做不到雪中送炭,又何必落井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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