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司马晴刚昨夜来琉璃阁闹事,今日这事就被宣扬的满城风雨,家喻户晓。这幕后的人急着让李澈被天下人诟病,恰恰忽略了致命漏洞。
如今,最有可能和李澈争锋相对的。
唯有,赵王李言!
李澈笃定此事就是李言所为。
借琉璃阁木槿之事狠狠报复,让他陷入囹圄,被几家岳父同时攻诃,最好是能借机取消婚事!
或许前几天发生,李澈会乐得其见。
但今日不同往日,李澈不愿辜负晋光皇帝的良苦用心,相信他的决断肯定是有道理的。
既然你不仁不义,我也不必再对你手下留情。
三皇兄,做好准备承受本王的怒火吧!
李澈故作神秘,交给木塽一封密信。
等木塽再次回来的时候,他们才起身不紧不慢赶往皇宫。
经昨夜发生的事情,李澈的行踪已完全暴露,路上遭遇了不少百姓、士子的谩骂。
这些人将李澈骂的体无完肤,有的人仗着侍卫不会还手,竟然想朝马车丢臭鸡蛋。
木塽忍无可忍,将人狠狠瞪了回去。
进入皇宫,李澈直奔慈宁宫。
出了事,肯定要抱住娘亲的大腿。
与此同时。
丞相王志、吏部尚书萧勤以及兵部尚书卢坤,正喋喋不休向晋光皇帝抱怨着一切,张口闭口就是秦王太过风流之类的话语。
晋光皇帝一个头两个大,又气又急。
信誓旦旦保证一定会约束秦王的行事作风,好声好气叮嘱几位大臣,回去静等消息。
王志、萧勤、卢坤三人面面相望。
无言以对。
他们本来就是迫于亲人压力,冒着被降罪的风险来谏言的,得亏晋光皇帝心怀仁慈,但凡心狠一点,他们就不可能完完整整的回去了。
送走三位大臣,晋光皇帝长叹一声。
“秦王弟啊秦王弟…为何你总是不听朕的话…这下你自己闯的祸就由你自己去补吧,朕不管了!”
徐富听了,只是默默摇头。
屡屡出事,皇上你都是这么说的,结果到头来还不是上赶着想办法转圜。
皇上,你要心口合一才好啊!
当晋光皇帝在生闷气的时候,秦王李澈拉着太后母子情深,有说有笑,让人羡煞极了。
太后问东问西,嘘寒问暖。
话里话外,时不时提及琉璃阁一事。
显而易见,是听到了宫外的绯闻。
“澈儿,你老老实实和母后说,那位琉璃阁的姑娘当真值得你惩戒司马晴,博美人一笑吗?”太后喜不自禁,一副看八卦的模样。
但凡上个心,生个皇长孙也是好的。
李澈提及木槿时满脸红光,笑道:“木槿只是时运不济才沦落琉璃阁,其实她是个非常识大体的姑娘,亦是澈儿的红颜知己。”
“昨夜之事,乃司马晴行事太过嚣张,澈儿为了维护亲王体面,迫不得已才对司马晴动手的。”
“何况司马晴突然怒冲冲找上琉璃阁,大闹一场,显然是有人在幕后推波助澜,暗中作祟。”
太后如数听去,却并没有太大反应,许是后宫争斗早就让她的心变得麻木了。
几个皇子利益熏心,为了搞臭李澈名声无所不用其极,琉璃阁之事,怕是与赵王有关!
子债母偿,这笔账哀家就记在赵太妃的头上!
犀利的眼神,一闪而过。
太后握着李澈的双手,语重心长劝说道:“遇到自己喜欢的姑娘是好事,但琉璃阁终归是风花场所,你一个亲王老是往青楼跑,总归不合适。”
李澈说笑道:“儿臣曾提过赎身,奈何木槿是个循规蹈矩之人,她非说受了琉璃阁的恩惠才得以善终多年,不能做那无情无义之人。”
“有规有矩,有情有义,确实个难能可贵的孩子。”太后感慨万分,聚精会神盯着李澈,问道:“可曾想过给她什么名份?”
“儿臣许她侧妃之位!”
太后忽然一笑,自言自语:“若是她的肚子能争气些,给哀家生下皇长孙,便是破例提为王妃又何妨?”
皇孙…皇孙…盼了多少年都没盼来啊。
所幸其他亲王也没有延绵子嗣的人。
这让太后失落的心,得到些许慰藉。
“儿臣和木槿会努力的。”李澈全数听去了,笑的没心没肺。
只见太后将发髻里的金簪取下递给李澈,说道:“哀家虽未见过木槿,但哀家相信澈儿的眼光,金簪便充做见面礼,你代为送给木槿吧。”
“儿臣替木槿谢过母后。”
有太后赏赐的金簪,今后任何人都动不了木槿,哪怕木槿表面上的身份只是个秦王侧妃,实则她的地位比几位王妃都还要高出一头。
欺辱木槿,便是欺辱太后!
“时日尚早,陪哀家赏赏花吧。”
李澈毫不犹豫答应下来,母子俩人在御花园沿途赏花非常融洽,时不时还会提及小时候的趣事,逗的太后心花怒放,红光满面。
常伴太后身边的侍女淳儿心里清楚。
秦王李澈就是太后的心头肉,皇帝的掌中宝,哪怕秦王李澈再怎么臭名昭著,风评不佳,亦不是其他人可以肆意欺辱的对象。
即便是有那么几个,他们母子也会想方设法除去他!
欢声笑语之际,晋光皇帝朝他们的方向款款而来。
太后神色自若,望着晋光皇帝。
“儿臣见过母后。”
“臣弟拜见皇兄。”
母子互相见礼,打了个照面。
晋光皇帝看见太后面色红润,笑容满面,悉知是李澈想方设法逗太后开心了。别有深意多看了李澈几眼,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你们兄弟是该多聚聚,哀家正好觉得困了,也就不打搅你们兄弟谈心了。”太后独出手眼,找个借口离开了。
等远离晋光皇帝和李澈两人的视线之后,太后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赵王日日皆去华清殿给赵太妃请安,可是很久没有来慈宁宫了,目无尊卑,再怎么谦逊有礼又如何?”太后冷笑不已,咬文嚼字:“所谓子不教母之过,淳儿你亲去华清殿,仗打三十,以儆效尤!”
“奴婢谨遵太后娘娘懿旨。”